【凌越｜凌睿✖️王越】纸蝴蝶 02 ⚠️本章有预警
【预警】*本章涉及主角自杀情节但没死成
*虐但又不是很虐因为是HE
02 坠落
凌睿终究还是离开了，他第二天还要上班，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他。王越死死地关上了那道门，他敲不开，也只能等王越自己走出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但是王越不再给自己打开那扇门的机会了，疲惫感让他彻底放弃了奔波的工作，每天跑几单挣够一天的花销，就会把车停在路边，漫无目的地发呆。
想他这一生究竟到底做了什么，看着奔跑的小孩想自己也有过短短的快乐的时候，看着汽车驶过就会想到自己也曾坐过凌医生的车，也算是没有遗憾了。
待够了，夜色开始侵入的时候，他就会慢吞吞地骑着自己的车，跑到家附近的网吧上网。最初来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，只好拿着身份证让旁边的小年轻帮自己打开电脑，再立着手指一个字一个字打着。
王越在搜索有没有机构会收留没有家人的残障人士，他不可能真的让王超饿死，就算没有自己，也希望这个社会能对王超好一点。
反正王超什么也不懂，换个地方生活估计对他也没什么影响，傻呵呵地活着，有时候倒比绝大多数人都过得好。
王越就像是已经坍塌的朽木，不再想着有人会把自己拼起来，只是希望收拾的时候别再扎到别人。
搜了几天，王越终于放心了，会有当地的组织和机构继续承担监护责任。他那些微薄的存款，应该也可以留给王超，会让他吃得好一点。
想好一切后，王越终于放松了下来。最初几天凌睿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，王越不接也不会把凌睿放进黑名单里，就静静听着，等着手机的铃声响很久后再自动挂断。
铃声还是当初凌睿给他设定的，是周杰伦的《简单爱》，歌词很美很浪漫，只是不合适罢了。爱不会简简单单没有伤害，王越知道自己对凌睿单方面做的决定有多残忍，但是他顾不得别人了。
他的一生都在背负着重担前行，这一次，也到了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。
下决定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天，王越早早地买了一瓶啤酒，一边看着王超吃饭一边喝。无论什么时候王超吃得都很香，哪怕自己做的饭不是那么好吃，王超都会摇头晃脑地把碗里的都吃光。
“哥。”王越哑着嗓子喊了一声，王超听见了，模模糊糊地一边扒饭一边回应了一声。他听不懂其中的意思，脸上还带着单纯的傻笑。
王越垂着眼睛喝了口酒，他洗过澡了，穿着他那件洗得都泛黄的白背心，麦色的皮肤泛着一点红。等王超吃完饭，王越把盘子和碗都放到水池里，洗干净后摞在一起。
家里一直都很干净，王越扫视了一圈，没发现有什么不体面的地方，才拿着平日里削水果的刀走近了浴室。
手机被他带了进来，预定了一份明天早上的外卖。送了这么长时间的外卖，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在手机上点外卖。
备忘录上没有别的话，只有一条希望有人能好好照顾王超，还有他存折的密码。
手机里所有和凌医生相关的消息他都删了，仿佛没有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一样，也没有人曾给他带来一点光亮。
凌医生的未来，不要沾上他这个污点，最好凌医生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消息，就让他在尘土中安安静静地消失。
刀划过皮肤的时候，真的很疼，自己杀死自己的过程，漫长又痛苦。
王越的手一直在抖，那点酒精让他头脑发热，但是失血又让他冷得发抖。手腕上的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象中流的多，王越忍着痛又用力了一点，总算是顺着手腕流了下来，聚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。
暗红色的血液缓慢地流出身体，王越松了一口气，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。虽然很疼，但是心里却是异常得平静。
王越的意识渐渐因为失血而变得模糊，他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死亡，下一秒却被拍门声拽回了一点意识。
这么傻傻的声音，一定是王超。王越歪着脑袋想，他没有锁门，希望王超不要直接进来，像往常一样找不到他就去睡觉，等到明天就会有人来接他去别的地方去了。
但是没想到这次王超坚持了这么长时间，一直坚持不懈地拍门。王越被弄得很烦，为什么死都不让他死得安静一点。
就在他意识模糊地想着时，王超竟然打开了浴室的门冲了进来。
王越听不清王超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，他睁不开眼，只是感觉到王超在他身边不停地转圈，然后嘴里喊着什么。
王越努力地在那些不成句子的语言中辨别着，依稀听到王超在喊着“弟弟”，真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，久远到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王超又开始摇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臂，好像有湿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臂上，一滴一滴的，让王越本来平静的心猛地刺痛了起来。
他的手臂被一双炙热的手高高举了起来，焦急地晃着。
王越一下子就崩溃了，原来傻子也会记得，傻子有时候也会懂。
幼时的回忆灌输进脑中，他和哥哥会为了一块糖打架，最后糖还是到了他手里，他们还会牢记着妈妈的话，在流鼻血的时候把手臂举起来，傻乎乎地等着血停止。
被举起的手臂唤回了最后的一丝记忆，像是黑暗中的灯塔一样，终究还是带着王越把他引回了港湾。
他用尽了力气睁开眼睛，哭得像是失去了声音，把手臂搭在王超的肩膀上搂了搂。
老天放过了王越一次，他没有割到动脉，还能撑着自己给自己打了救护车。在车上时他还被医生狠狠地教育了一通，旁边实习的护士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泛红眼圈。
王越想，那还是继续活着吧，既然有了点盼头，那就再往前走走吧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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